我跟小曼的关系,无形之中,也越来越近,邻居们都劝我:“红雪啊,你看你跟小曼在一起都这么久了,小孩都这么大了,你应该给人家一个名分了。”
“小曼可是个好姑娘,人又漂亮又勤快,恰好你们爸妈都死得早,要是在一起,互相有个依靠,多好啊。”
“你们赶紧结婚吧,别让人家女孩子等太久,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,耗不起啊,你是男孩子应该主动一点呐。”
每次听到这些话,我心里都会很苦闷。
是的,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,我和小曼的关系是越来越近了,她也很多次对我暗示过,我不是铁石心肠,不会无动于衷,但是我心里始终没有忘记红玫瑰,因此每次对小曼的暗示,我都装作反应迟钝。
每次看见小曼失望的眼神,我都心如刀割!
我决定最后去一次玫瑰园,放下这个无谓的坚持。我每个月的工资几乎就花在汽油钱上了,我只是个平民,玩不起。
玫瑰园。
清幽的公路,鸟语啾啁的疏林,一尘未变的老胡同。我抬头仰望天空,享受着清风的抚摸,就像情人的手,玫瑰的手。
好长时间之后,我听见了脚步声,睁开眼,一个白发老者从林中走出来,他精神矍铄,步履稳健,目光祥和,是赵大爷。
微微一惊,许久未见这个亲和的老人了,我喊了声赵大爷。
赵大爷冲我点头微笑: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”
“我每天都有过来的,只不过您不知道而已。”
他故作愠怒,“嗯?每天都来,怎么不去看看我老头子?”
“实在是对不起。”我尴尬的说。
赵大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:“少年,可有什么心事?”
我被他正中下怀,苦笑:“确实有些心事。”
赵大爷道:“无妨,你给我说说,或许我可以帮你呢?”他说着往林子里走。
我跟上他的脚步,“您帮不了我的。”
他笑:“世事可无绝对。”
我也跟着苦笑:“玫瑰离开了,她离开我了。我再也找不到她。”
不曾想,赵大爷听完我的诉说,哈哈大笑:“痴儿啊,痴儿。”
是吗?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仿佛话已说完,再无言,我随他走到了静湖边,我还记得,在这里,我曾被云巧惊吓,曾听到她凄婉的歌声。
满腹心事,我跟在赵大爷身后,沿湖走着,不久,来到那棵老槐树下,树上的红布条迎风飘扬着。
他继续走着,再往前,那里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玫瑰园了,那里有鹅卵石小径,有木头围墙,有玫瑰花海,有红砖房。
我停步,可没心情陪他去下棋呢。
“怎么不走了?”赵大爷转身问我。
“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我说。
“上次你找不到玫瑰的时候,来了我这里,结果找到了她,这一次,你为什么不试试呢?”赵大爷淡淡的说。
“啊?她……她在玫瑰园?”我激动的说。
但是赵大爷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,“她不在,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她了。”
我立刻蔫了。
“唉,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,明明相爱,为什么不好好在一起呢?非要躲来躲去的。”
“您说什么?”
“咳咳,哦,我没说什么。”
陷入沉默,我看着平静的湖水发呆。赵大爷则是望着老槐树上那些飘飞的红布条出神。许久,只听他叹了口气,喃喃的说:“可怜啊可怜,云巧这孩子,三百六十年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云里雾里,正琢磨着他的话,突然,我看见老人的眼角湿润了,我浑身一震,许多人和事一顺间闪过我的脑海,我全明白了,他是……
“文文还好吗?”赵大爷突然问我。
“好,好。”我有些结巴的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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